文／李光真
圖說：聖維特大教堂 (攝影者．李明宜)
被稱為「建築之寶」的聖維特大教堂，建造橫跨7個世紀，是哥德式建築的精彩典範，尖塔、網狀拱頂與飛扶壁之美，令人歎為觀止，大片的彩繪玻璃營造的神秘燦爛及窗上畫作，盡顯人們崇敬上天、嚮往天國的心意。
熟悉建築史的人都知道，西班牙巴塞隆納的聖家堂，從1882年建築怪傑安東尼．高第發想、建造開始，迄今已經133年還沒有竣工。然而，世界上最「磨人」的，是布拉格的聖維特大教堂，1344年起造，1929年完工，算算竟然橫跨了7個世紀！
西元9世紀，捷克王朝在這個制高點上建造皇宮，歷經神聖羅馬帝國、哈布斯堡王朝、奧匈帝國，現在又成為捷克總統府所在地。
進入城堡，剛穿過寬闊的中庭廣場，離總統辦公樓還不到20公尺，冷不防就「撞」見了聖維特大教堂。高達82公尺的雙塔拔地而起，中間夾著號稱「歐洲第一美」的壯麗大圓玫瑰窗。
沿著教堂周圍，還有哥德式建築最顯著的特徵—飛扶壁。這被高第戲稱為「高個子撐柺杖」的繁複構造其實滿美的。為什麼需要這麼多「柺杖」？因為哥德式教堂強調「高聳」，要藉著尖塔的垂直線條將信徒的視角向上拉起，看到天國，看到俯臨萬物的天主，然後油然生起崇仰敬畏的心。
慕夏之窗彩繪上帝國度
進入教堂後，除了壯麗挑高的網狀拱頂，教堂四周以紅、藍兩色為主的長形彩繪玻璃，更是炫麗奪目，這也是有隱喻的：紅色代表耶穌基督的寶血，藍色則是天國。
彩繪玻璃是宗教藝術的重要環節，不管是伊斯蘭的清真寺，還是天主教堂，處處可見。但哥德式教堂卻把這種藝術形式用到極致，把實體牆面縮到最小，讓透光的玻璃布滿四周。
有點弔詭的是，這些彩繪玻璃大多是20世紀初的新作，有的甚至是1929年教堂完工後增補上去的，窗格上還標明捐獻者，什麼保險公司、銀行、教育部等等，似乎和這個古老空間有點不搭調。
好在其中有一幅大大有名的作品，可以補償這個遺憾，那就是「新藝術」大師慕夏所繪的「慕夏之窗」。
建築名家跨世紀接力大作
話說1344年，兼具盧森堡王朝日耳曼血統和波希米亞王室斯拉夫血統的波希米亞王儲查理，下令將布拉格城堡裡的羅馬式教堂擴建為當時最流行的哥德式教堂，並且從法國亞維儂請來了名建築師Matthias of Arras。
8年後，Matthias去世時，聖維特大教堂才只蓋好一小部分，已經當上波希米亞王的查理，又從德國請來了才華洋溢的建築世家子弟Peter Parler，現在教堂裡著名的「帕勒式拱頂」就是他的傑作。
1355年，查理從波希米亞王再「晉級」為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號稱查理四世，並定都於布拉格。雄才大略的他，不僅要蓋大教堂，還要建大橋、大學以及各式各樣的建築，Parler四處奔忙，然而直到他去世，由他的兩個兒子接手後，聖維特大教堂也只蓋好了一半。
之後爆發了歷史上有名的「胡斯戰爭」，其後神聖羅馬帝國皇室的重心轉移到維也納，布拉格淪為貴族賞玩遊憩之地，宏偉的大教堂顯得多餘，因此聖維特大教堂的建造就一年拖過一年。直到19世紀中葉，在德國柯隆大教堂落成的刺激下，才決定積極趕工，實現了偉大帝王查理四世對故土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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