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學會跟自然和諧共處 蘭嶼人取名的方式不一樣

圖、文/摘自《歐北來旅行日記

「要不要一起去看我先生打魚?現在的海浪很平,天氣很好,很適合游泳喔。」

剛踏上蘭嶼的土地不到二十分鐘,我們就收到這個熱情的邀約,拿著面鏡、呼吸管,跟著一起跳進了大海的懷抱,一群孩子早就光著腳丫在礁石、海裡爬上爬下,從身後冒出一個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跑來,一邊喊著要下去海裡「拿個東西」,一邊借走了我們的蛙鞋。

主人的女兒挺著圓圓的肚子,今年才小學三年級的她,雙腳猶如魚的尾巴般的上下拍打著,她的小手緊緊握著我的手指,一開始以為她是害怕,後來速度太慢的我,卻在不知不覺中變成她拉著我前進

「嘿!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呀?」小女孩正在忙著說「海語」,咕咕噥噥的回答著:「芭娜旦」「喔?是喔?那是什麼意思阿?」「沒人要」「!!!!」小女孩平靜的回答了一個既簡短又出乎意料的答案,我一時完全傻眼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問下去,她又把頭埋到海裡。

一進門,遇到她媽媽,一頭霧水的我又接著問:「請問...您怎麼稱呼呢?」「我叫希南.芭娜旦」「咦?芭娜旦?你的名字怎麼跟妹妹的名字一樣呢?」「喔~因為蘭嶼這裡的名字和漢人不一樣呦,他們的名字一生都在變換,是以『親以子名』的方式,也就是會跟著第一個出生的孩子變換,你的小孩出生後,你就必須拋棄原本的名字,否則代表你不期待這個小孩出生,甚至有詛咒的意思。像我的大女兒叫芭娜旦,我的名字就變成希南.芭娜旦,意思就是芭娜旦的媽媽,如果有一天芭娜旦又生了女兒,叫娃娃,我的名字就會變成夏本.娃娃。」

「那...芭娜旦的意思...」我小心翼翼的接著問。「阿,是沒人要的意思,因為達悟人是很謙虛、低調的民族,他們的名字會取反義,而不會大肆的宣揚自己有多好,再加上父母當時生這個小孩的狀況,她爸爸和我結婚的時候,已經四十歲了,所以別人都會笑『阿~沒人要拉』,但其實不是真的沒人要拉!」

我才知道,原來從名字就可以看出達悟人與漢人「人定勝天」的想法完全不同,因為敬畏大自然,所以他們順從著自然的環境,而造就了許多的禁忌與規則:他們建地下屋,而不直接與颱風對抗;他們在飛魚祭的時候禁止打魚,所以留給了底棲性的魚類休息、長大的空間....等。

敬天、謙卑的民族性,讓每一個規定的背後藏著更多疼惜自然的心,所以他們的生態才能繼續的豐饒下去。也許,就是一直沒有人提醒我們,人類,有多渺小,所以我們才會常常忘記,如何跟自然和平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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