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之旅(一)／往事「越」千年　走過風雨煙硝的越南

▲對明朝軍隊作戰的越南民族英雄陳元扞，他的雕像矗就立在胡志明市的市中心。

記者朱錦華／越南報導、攝影

「他們讓地方變成廢墟，卻稱之為和平。」(They made a wasteland and called peace)。

羅馬時代史家塔西佗(Tacitus)評論奧古斯都時期，羅馬帝國利用「一個不能留」的方式消滅日耳曼蠻族時，寫下了上面這麼的一句話。

這句話，後來也出現在近代史家史丹利卡勞(Stanley Karnow)獲普立茲獎的重量級著作《越南史》(Vietnam：A History)的扉頁上。

是的，美國，正是20世紀的羅馬帝國﹔而他們遭遇過的那場戰爭，稱作越戰，曾經製造的那個廢墟，叫作越南。

20世紀迄今，除日本之外，從沒有一個亞洲國家像越南那樣，跟那麼多國家的命運與火線交錯，產生那麼多的噩夢與創傷。越南，是一座會呼吸的紀念碑﹔跟所有活著的傷痕，同步呼吸著記憶中的煙硝與血腥氣味。

走了一趟越南，目睹今日仍然存在的古都順化皇城與諸多古蹟，為風雨千年留下了見證。其實，這個源遠流長的民族， 打「越戰」已經打了上千年了。

▲順化皇城和它的護城河。　

向前回溯，越南的存在至少巳有兩千年歷史，早年跟中國的糾葛最深﹔之前它被稱作交趾，或是安南。19世紀中葉，法國帝國主義入侵，佔領了包括越南、寮國、柬埔寨在內的一大片土地，稱作「印度支那」(Indochine，意指印度和中國之間的地方)。

為了擁有整個越南的宗主權，法國跟與清廷爆發「中法越南戰爭」。1885年，「戰敗」的清廷被迫簽訂天津條約，放棄越南的宗主權。1887年10月，法屬印度支那聯邦正式成立。

法國在越南的美好時光又持續了五十多年。直到第二次世大戰爆發，日軍的鐵蹄也踏進了越南。1941年5月10日，革命者胡志明在高平省河廣縣成立「越南獨立同盟會」(簡稱越盟 ，Viet Minh)，決定發展游擊戰，全力抗日。期間，美國為了牽制日軍，對胡志明的越盟提供軍事援助，更承諾戰後支持越南獨立。

1945年8月日軍投降，胡志明在河內宣布獨立，建立「越南民主共和國」。這時候，法國勢力又捲土重來。美國卻出爾反爾，跟法國達成秘密協議，讓法國殖民政權統治越南。胡志明於是轉而向蘇聯、中共尋求援助。

1954年，越盟軍隊跟法軍在距離寮國邊境僅16公里的奠邊府( Điện Biên Phủ）爆發了關鍵性的決戰，從此扭轉了越南的命運。
 

▲落日照大旗。國旗倒影在護城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