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舞妓接客過程全紀錄　從京都花見小路進入那個世界

▲今年僅19歲的「舞妓」豆六小姐。

記者游琁如／京都報導、攝影

一條已經千年的步道，一名藝妓踩著小碎步在石板上疾步行走，這是許多旅客到京都若遇到，一定會拿起相機捕捉的畫面。然而，藝妓世界的細膩神秘，卻總令人無從了解得知。本次《ETtoday東森新聞雲》前往京都，專訪京都僅存的20名的「舞妓」之一豆六小姐，讓人了解藝妓舞妓世界的全貌。


▲▼位在花見小路上的「津田樓」，是京都已經超過120年歷史的老建築。




位在花見小路上的「津田樓」，是京都已經超過120年歷史的老建築，過去為藝妓居住處的「置屋」，此處除了提供會席料理外，也提供一般旅客體驗傳統文化。極美的傳統建築，從掀開布門簾入內的一刻開始延展，沿著狹窄的階梯向上，津田樓從樓梯轉角、舞妓表演處等皆細緻保存，彷彿踏入與生活交疊的歷史美術館。


▲▼魚貫入座後，舞妓便從屋內一角緩慢步出，跪坐於榻榻米上遞上名片。


「坐定了，今天的舞妓豆六小姐就來了唷！」進入廳內，魚貫入座後，舞妓便從屋內一角緩慢步出，跪坐於榻榻米上，「請多多指教，這是我的名片。」上頭繪有可愛小熊圖飾的小巧名片，經由舞妓親手交給客人，僅用字樣寫上名字的簡單識別名片，其實並不具任何聯絡情感的意義，然而據說只要夾在皮夾內，便有發財的效用。

舞妓與藝妓若以外觀識別，最大的差異當屬於細節的自身裝飾。藝妓的頭髮服飾妝點較少，是因為藝妓本身已有充足的內在，不需外在額外點綴，然而未升上藝妓前的舞妓，方在學習才藝過程，還得靠妝扮引人目光。已任舞妓四年的豆六，這一次的髮飾因應京都祇園祭而顯得繁複細緻，舉手投足間青澀模樣仍明顯流露，「再過兩年，我就可以正式成為藝妓了。」豆六微微低頭，用細碎的聲調說。


▲▼已任舞妓四年的豆六，髮飾因應京都祇園祭而顯得繁複細緻。


相傳約莫百年前，有位知名藝妓名為「小豆」，其技藝與身段均為後代所推崇，因而在藝妓圈中衍生出「小派」和「豆派」，豆六的名字因此而生，然而儘管各派們均以「小」或「豆」為名，僅存20名舞妓、60名藝妓的京都祇園町，藝妓圈中卻無重複名字的可能，「如果你要寫信給我，只要寫『京都祇園的豆六』就可以收到了。」

來自高知的豆六，今年芳齡19歲，已經擔任舞妓四年整，「能當上藝妓，是我從小的夢想。」豆六說，若想當上藝妓，必須先忍耐長達一年的刻苦磨練，「必須做所有的打雜工作，完全不能學任何才藝。」不少對藝妓懷抱夢想的女孩，在經過一年的磨損後忍不住逃離置屋，然而，為期一年的打雜時間，也是唯一可以選擇離開的機會。


▲▼舞妓隨著樂曲舞動的同時，每一處細節動作和微笑眼神，都彷彿帶人穿越現實。


「在正式當上舞妓後，卻不能選擇離開了。」舞妓一旦正式上場，置屋的媽媽桑便會開始進行投資，從身上行頭、生活費、學藝費等，據傳約需投資超過台幣上千萬元，才能打造一名藝妓，而從置屋開始投資後，舞藝妓或想選擇離開，唯一的方式便是想辦法還清如天高的債務。

若認真跟豆六談天，會發現舞妓和藝伎的世界，彷彿穿越層層歷史發展的軌跡，回到那個純淨夜晚只能點上燈燭照亮黑暗的世界。豆六說，自己從未使用過手機，沒有電話，若想與家鄉的父母或者外界聯繫，只能透過寫信傳達。「因為我們的妝扮和手機這個東西不搭配，所以不會使用。」而若想要出門，若無他人陪伴，也不得單獨行動。

舞妓與客人間的「划酒拳」其實非常簡單，使用飾品盒蓋在桌上進行簡單抓拿的握拳的動作，然而若只是初次到訪一兩次的客人，幾乎毫無贏拳的可能，只能任憑舞妓用緩慢而柔軟的語調催酒：「好棒！客人你真棒，好酒量。」而隨後舞妓會在會席前方準備獨舞，供客人欣賞，這也是舞妓接客中，最重要的部分。

在此要特別補充的是，舞妓的「接客」，在一般的表演過程中，並無任何性交易的過程，反而是細膩而令人專注的美學傳達，在舞妓隨著樂曲舞動的同時，每一處細節動作和微笑眼神，都彷彿帶人穿越現實，回到另一個恆常久遠的世界。


▲▼與舞妓划酒拳，幾乎沒有贏的可能。


津田樓
地址：京都市東山區祇園町南側570番121
電話：075-708-2518
營業時間：中午11:30~14:00  晚上18:00~午夜
網址：www.tsudar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