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Xavier 元創主義
學生時代在臺中住了5年都沒去過孫立人故居,這次到臺中特地去孫將軍的故居參觀,現在又叫孫立人將軍紀念館。參訪的時間是在這個月11號禮拜日,請注意孫立人故居不是每天開放,也不是每個禮拜日開放,只有在每月雙週週日才有對外營運,而且需要向市府文資處預約,想來的朋友得特別留意避免撲空。
雖然叫故居、紀念館,其實這個偌大的日式平房庭園是孫立人生前的軟禁處。過去他因為「政治因素」被蔣家父子軟禁在這邊30幾年,生活起居受到嚴密監控和管制,實如囚徒,處處不自由,直到1988年才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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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立人故居大門 參訪由此入內。
另一側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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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來這裡,當然要先了解一下孫立人生平,Xavier長年研究國軍戰史也看過孫將軍很多資料,對孫立人和他帶出來的新一軍自然不陌生,只差在很多實物的部分先前沒能親眼看過,我也一直想寫篇文章介紹這段歷史。
建議想來參觀的朋友,可以先看一些孫立人的資料,這樣現場觀看時會更有體悟。本篇文章除了分享孫立人故居文物外,我也會針對孫立人的過去做一些介紹,並做一些解析,不想翻閱太多複雜文字的人,也可以先看我這篇文章就好。
孫立人到底是誰?恐怕現在很多臺灣年輕人已經叫不出他的名字,更遑論知道關於他的點點滴滴,前陣子還有立委在立院質詢時放錯照片。簡單來說,孫立人的一生充滿傳奇色彩,人生起落極大,是國軍歷史上唯一一位受到西方高度推崇的將領,被稱為「東方的隆美爾」(註1),卻也因為「政治」後半輩子飽受煎熬。
註1. 隆美爾為二戰時期德軍名將,曾在北非戰場重創盟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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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立人將軍
首先Xavier先介紹孫立人生平:
跟很多黃埔軍校出身的國軍將領不同,孫立人是美國維吉尼亞軍校畢業,還擁有普渡大學土木學士學位,跟美國淵源深,而且年輕時會念書、體育表現又出色,曾是1922年國家籃球隊後衛,並在遠東運動會擊敗日本、菲律賓拿下冠軍。
1937年孫立人率領稅警第4團參加淞滬會戰,一度身中日軍砲彈命危,經搶救後才撿回一命。1942年中國遠征軍進入緬甸,孫立人也率領由緝私總隊改編而成的新38師參戰,其中仁安羌戰役孫立人命令劉放吾的113團前往解圍英軍,最後擊退優勢日軍,成功救出英軍7000人撼動全球,為中國遠征軍入緬打的第一場勝仗,孫立人三個字揚名國際。
隨後第二次緬甸戰役反攻緬北孫立人多有表現,並升為新一軍軍長,他所轄的新一軍以不到2萬人的傷亡殲滅日軍超過10萬人,自此成為國軍王牌部隊,抗日戰爭結束後踏上國共內戰的征途。
1946年眾所矚目的四平街戰役在中國東北爆發,國軍和東北民主聯軍(東北共軍稱號)一度陷入僵持階段,蔣介石(蔣中正)緊急電召在美國開會的孫立人回國,孫立人調整佈署後只用3天就攻佔鄭洞國久攻不下的四平街,並親率新一軍追擊敗北的林彪殘部,新一軍一度渡過松花江。
就在形勢對國軍有利之際,美國馬歇爾緊急介入調停,國共雙方再度停戰。隔年新一軍50師在德惠戰役擊退數倍共軍圍攻,孫立人亦親率援軍救援,打響在內戰中的知名度。
原本新一軍為東北共軍鎖定打擊的對象,德惠一戰後共軍內部反而流傳出「只要不打新一軍,不怕中央百萬兵。」這句話,可見對孫立人培養出的新一軍戰力評價之高,視為勁旅。
無奈由於東北戰事中孫立人和蔣介石愛將杜聿明不和,最終蔣介石將孫立人「明升暗降」,表面上升為東北保安司令部副司令官,實際上剝奪了孫立人的兵權,當時孫立人在東北接受記者訪問言談中也顯得相當無奈,滿腔抱負無從施展。
不久孫立人離開東北再次升任陸軍副總司令,並決定將陸軍訓練部搬遷到臺灣,全心訓練新兵,開啟和臺灣的淵源。可惜1955年「郭廷亮共諜案」爆發,時任參軍長的孫立人引咎辭職,自此在臺中住家被軟禁30多年,直至1988年蔣經國逝世後才重獲自由。
「郭廷亮案」年代久遠至今仍充滿很多疑點,可以肯定的是包含Xavier在內外界普遍認為孫立人是藉故被整肅,這是一樁政治事件。這可能和孫立人長期與美國關係密切、曾要求擔任反攻大陸總指揮等因素脫不了關係。
站在當權者的立場,這無疑威脅到蔣介石的權力、挑戰他的權威,這是政治場上的大忌,蔣介石在日記中也曾透露出對孫立人的不滿。因此,之後會衍伸出孫立人案也就不讓人覺得奇怪了。
至於美國政府當時到底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外界頗多猜測,也一直有美國有意扶植孫立人、甚至想策動孫立人發動兵變的傳聞。由於此案政治敏感度極高,美國政府一直態度低調,不願給予過多評論,很多東西至今仍是個謎。
這是一張著名的照片:後方中間為蔣介石,左邊為孫立人,右邊為麥克阿瑟。站在後方的蔣介石看到兩人熱絡的景象 想必內心有所不快
說到孫立人外界總習慣把焦點放在他與美國、蔣介石關係,以及軍事上的表現,其實孫立人的個性也是很值得探討的。Xavier覺得孫立人對國家的忠誠、理想以及軍事才能無庸置疑,讓人佩服。
但是他直來直往的性格導致他人和不佳,容易得罪人,成為很多事情的催化劑。如當初在東北孫立人要是跟杜聿明的關係好一點,也許他不會這麼快被架空。當然,以之後東北局勢迅速惡化的情況來看,孫立人要是留在東北不見得能全身而退,這又是後話了。
接下來開始參訪孫立人故居:
紀念館外
孫立人紀念館(故居)正門入口。
因為孫夫人信佛的淵源 外面這兩隻小沙彌為佛光山贈送。
為什麼叫「將軍玫瑰」呢? 孫立人被軟禁期間所有薪俸一律取消 他和家人一度在市場賣起玫瑰花維生 可以想像他當時種花賣花時內心的感觸。
後方的庭園 據了解旁邊一棟沒入鏡的建物上曾架有機關槍 應是當時相關單位為防止美國政府營救孫立人的因應之舉。
紀念館內
一入門就可以看到這幅孫立人畫像 為劉秉江所畫 是鎮館三寶之一。
大廳及走廊。
孫立人故居大廳 據解說人員表示以前整理房子時發現很多竊聽器,平心而論並不讓人意外,孫立人平時雖可外出,但隨時有人緊盯,到外縣市還得事先申請。
廚房
浴室
十多年前孫立人從窗外往外看時 想必經常想起過往的軍旅生涯而感慨萬分。
這間臥室有許多孫立人跟新一軍的文物介紹,牆上還掛有說明地圖,被軟禁期間每天窗戶的窗簾在特定時間之前都不能拉上。
孫立人的軍服 有幾件是母校美國維吉尼亞軍校贈送
佛堂
請注意右下方有四個象腿椅為鎮館三寶之一,中間為孫立人銅像,後方有新一軍軍旗,前面還有個馬鞍。
中華民國105年9月19日謹以此文紀念孫立人將軍
孫立人將軍紀念館
地址:臺中市西區向上路一段18 號
開放時間:每月雙週週日上午9:00~下午16:00
線上預約:https://culturalvolunteer.tchac.taichung.gov.tw/public/
電話:04-22290280分機510